一个极其偶然的机会搭配

一个极其偶然的机会，仅广州二手房挂牌均价环比上月下跌品读了河南籍女作家邵丽的短篇小说《北去的河》——在江山被评为绝品的作品。印象中这是第一次接触邵丽的作品，而首先接触这篇与它是否是绝品无关，仅仅只是因为它排在作家文集的首位。

品读完后，意犹未尽，又搜了一些关于此篇小说的评论来看：

同样写物质生活与精神世界的背离，邵丽的《北去的河》选择了另一种视角：一个是物质文明高度发达的首都北京，一个是山清水秀却贫瘠落后的乡村。当在京城位居司长官衔的弟弟秋生，与仍在乡村微如草芥的哥哥春生在京城相聚之时，那温馨的童年记忆仍在他们心中暖暖地流淌。但一个走出乡村多年的“都市人”，又如何能够不怀恋如何能够回到他“精神的原乡”？这看似兄弟两人在物质与精神的两难抉择，却着笔 女儿、秋生“家庭保姆”雪雁的切肤之感表现出来，而雪雁代表的，又何止是一代漂泊在外的现代人的灵魂诉求呢？——节选自2012年11月 0日新华《新华评刊：看〈小说选刊〉2012年第10期》（来源《新华副刊》）

邵丽的《北去的河》(《光明》2012年8月17日)聚焦城市和乡村背景下人们的内心冲突。乡里人刘春生把女儿雪雁托付给在北京的堂弟秋生，他希望雪雁能“跟他们三五年，在北京安排个工作，再找个婆家”。可雪雁对城市生活的新鲜感过去不久，便死活不肯留在北京了。秋生也说，在老家过日子“快是个快，慢是个慢，心总有个落地的时候”——这种“落地”的充实感是都市所不能给予他们的。城市的浩大喧嚣和乡村的宁静悠远之间永远有一种不可调和的差异。到最后，刘春生面对“一河床圆滚滚的石头埋在浅水里”，立刻感到入骨的亲近。他终于明白，“家”不仅是房子，还是土地上生长的一切，是一种“气味儿”，并从心底理解和原谅了雪雁的“不知好歹”。小说微妙地揭示了城市和乡村各自不可替代的优势，不再一味地把“进城”当做乌托邦和惟一的“出路”。——转自2012年10月28日《文艺报》

人家的评论已经相当专业了，本不该再班门弄斧，也不该再画蛇添足。只是隔几天再读，隔几天还读，尤其是昨天看了电影《一九四二》为那复杂的人性震憾不已后，突然还是觉得要把自己品读这篇小说的感觉写出来，让心有个落地的所在。

作为半路出家的文字狂热者，我读短篇小说首先在意的是小说的语言。我们来看《北去的河》的语言。首先它简洁利索。作为一篇反映城乡各自优势、城乡人各自精神诉求的小说，主题无疑是复杂庞重的，不好把握，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表达清楚、完整的，弄成长篇都不愁没话说，但此文通篇只有不到六千字，可谓是惜字如金；其次，它干净纯朴，乡土味儿十足，极具个性和特色，就像自然涌出的山泉，完全符合人物身份和为文需要。尤其是那些形象生动的比喻，都是拿的农村最常见最普通的事物作比。比如：“他看到灯光下汽车黑压压地停了一片，像霜打的棉花田，一眼望不到边。”又如：“秋生上小学了，还常常窝在他们的炕窝里，早上起来小鸡鸡憋得跟拨火棍似的。”再如：“他心里憋屈得简直像长满了铁藜草，不碰它它膈应，碰它吧它疼。”类似这样的语句，还有许多，读起来灵动如歌，就像是烈日炎炎的夏天，给你送上来一大盘冰凉甜津的西瓜，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爽！

谈小说，自然要说到结构和技巧。《北去的河》把整个故事发生截选在春生到北京城里堂弟秋生家谈女儿雪雁的事这几天时间里，关于两兄弟儿时的情谊，都是通过回忆点到为止，起到铺垫和反衬的作用即可。

文章设置悬念非常成功，一开头就写秋生和雪雁接初到北京的春生，见到自己的亲爹，雪雁是“只是低着眼睛瞅地下，害羞似的不敢看他，直到他把一个小包袱递给她，她才慌乱地看了一眼爹”，这便勾起了读者的好奇：春生到北京干什么？雪雁又为什么怕她爹慌乱不已呢？带着这些疑问我们去找答案，答案却如犹抱琵琶的女子，都到了在秋生家喝茶、吃完饭了，“他看看秋生和秋生媳妇，俩人都没有说正事的意思。他有点着急，他有一肚子的话要跟他们说。他想等雪雁收拾完东西过来，就把这事摊开。”结果还是没有把包袱打开，连一只角也没有掀起，给胃口吊得足足的。老是吊胃口也容易让人疲劳，总得给人一点希望或是甜头，作家便在秋生家来客人春生和雪雁躲到另一间屋后，在春生的回忆中终于掀开了包袱的一角：“秋生说让雪雁来帮他们照看家，他毫不犹豫答应了……你说这跟着自己的叔叔在北京生活，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事。而且秋生也说了，跟他们三五年，给她在北京安排个工作，再找个婆家，等他们老了也去北京。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这眼看着好好的路子硬是不让走。”一个包袱露出了端倪，春生来北京是为了雪雁的事。可到底是什么事呢？好好的路子又是谁硬是不让走呢？都发生了些什么？作家巧妙地又套上了另一个包袱，把我们引上了另一条船。这个包袱，作家犹如抽丝剥茧一般，通过晚上去宾馆路上春生秋生两兄弟的谈话，春生对雪雁到北京后往家打的回忆，在徽菜馆吃饭时的问话，剥出了雪雁因为不适应北京的种种吵着要回家、春生赶来阻止她脑子进水自断大好前程这一故事发生、发展的缘由。这里，秋生叹了口气说的话“在家里头过日子，快是个快，慢是个慢，心总有个落地的时候。哪像这里，天天急得跟赶黄昏集一样”，还有“把雪雁留这儿就像把激流河里的鱼放在北京的鱼缸里，能养活吗”，无疑是把故事和情感推到了最高潮。至此，应该说春生有了答案，我们也有了答案。春生又坐火车回家了，来如一阵风，去也如一阵风，似乎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但确又留下了太多的思考，关于家，关于灵魂，关于归属。

文章善于将城市和乡村对比，在两相对比中完成对主题的深入挖掘和思想的升华。比如：“他在后面看见秋生穿的衣服跟平时回老家穿的不一样。新崭崭的，式样还好看。别人从城里回老家，都是打扮得跟新姑爷似的。秋生回来老是穿一件屎黄色的夹克衫，一条灰不拉几的裤子，很多年都没变过”，而另边厢，“对着门的一面墙是好几排衣架，上面密密麻麻地挂满了男男女女的服装，像服装店。”这里，我们也疑惑秋生明明有很多昂贵的衣服，为什么回家乡非要穿成那样？按春生的回忆，肯定不是装穷，那又是为什么呢？到文章最后看到秋生说的那些话，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秋生是为了与家乡的人离得近些，与家乡贴得紧些，换句话说，他是为了在城里得不到的轻松和自然，为了与魂牵梦萦的故土融为一体。又比如：春生在进车站时想的“那些大车小辆和成群的人，都是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半空中行走了？这哪是个事儿嘛”，还有他回到故土，过激流河时“低头俯在水面上，痛痛快快地喝了个够，然后直起身子，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觉得体内像打了个闪，有什么地方喀嚓一下，浑身像过电似的受用”所表现出来的轻松和享受，和“他踩着卵石往前走，每走一步都要停一下。他停下的时候，一群小鱼崽儿就不管不顾地吻他的脚，麻酥酥的。卵石顶在脚心里的那种感觉，他说不上来，像生命，像死”所释放出来的安详和舒坦，不仅把“‘家’并不是光指房子、床铺和锅灶，它是土地，是树木，是水，是气味儿”这一点睛之笔自然地引了出来，还使我们的印象更为深刻，从而引起更广范围和更大深度的心灵共鸣。

最后来说说小说的思想性。莫言说“文字是一个作家身上的分泌物”，换句话也可以理解成“文如其人”，只有你怀着一颗真诚的心去体验生活，去浓缩生活，才能形成带有你气息的文字，也是能够打动人并引起共鸣和思索的文字。也只有这样，你为的文才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北去的河》这篇小说，第一次读我就感受到了作家的真诚，而读过多次后，这种感受愈发浓烈。如果说她没有一颗真诚的心，或者说没有用这颗真诚的心去体悟农村人的生活，去体悟漂泊他乡的农村人的复杂心理和强烈的灵魂诉求，包括曾为农村人现为城里人的群体那种心灵渴求自然和回归的矛盾与纠结，她是写不出这样的文字的，即便写出来最多也只是一堆了无生机的文字的堆积。

当今社会，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和世界经济浪潮的不断冲击，城乡一体化似乎是历史向前不可更改或者说是不可逆转的趋势。于是，太多的乡下人背井离乡，挤到城里谋生活。这其中，确实有不少成功了，但同样有很多人只是靠出卖原始的劳动力过着最底层的生活，既没有物质上的满足，也没有生理上的满足，还没有精神上的满足，更没有人格的基本尊严和饱满释放。可就是这样一个群体，宁可独留亲人在家守候，宁可留下有关留守儿童、留守老人等社会问题，也乐此不疲地从一个地方漂泊到另一个地方，比浮萍都不如。

我们不能否认农民工对城市建设所做的巨大贡献。但过犹不及，太多的农村人涌向城市，无形中就增加了城市的负担，比如社会治安、户籍管理、计划生育管理、医疗保险管理等等一系列问题，也对城市人的就业、就学、就医、出行等等，造成一些负面的影响和困扰。而另一边，过多的青壮劳动力涌向城市，农村留下太多的老弱病残幼和妇女，田地荒芜，孩子心理不健全，婚姻易碎如玻璃，老人缺人照料晚景凄惨……

这种时候，我们不由要思考要问，难道这就是城乡一体化？难道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么？这篇小说的作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又没有大肆评判种种现象的对与错。她是另辟蹊径，选取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点切入，再用女性特有的细腻和敏感，用个性化的语言和平淡如水的诉说风格，由点连成线，再由线连成面连成体，来深刻剖析灵魂的焦渴和纠葛，直达现象背后的底里。

其实，这种灵魂的焦渴和纠葛，不仅适用于漂泊的农村人，也适用于精神世界匮乏的城里人，或者说是所有人。快节奏的生活，又物欲占重信仰不明，很多人表面上活得潇潇洒洒、风光无限，甚至有些醉生梦死，而到了孤孤单单一个人，或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无端的疲累便会爬上心头，如藤缠绕，越挣扎缠得越紧，只盼望着能找到一处干净的无人打扰的地方，将自己放下，将心放下，将所有的重负放下，只要轻松、随性和自由！这样的梦相信很多人都做过或是正做着，这样的追求相信很多人都狂热过或是正狂热着。但很多人又不得法，最终只能阿Q似的自欺欺人，或是无奈地将自己放逐。

如此，到底什么是家呢？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属于自己的房子，这是家；一家人团圆和美，这也是家；除了工作、日常生活，有自己高雅的精神追求或是精神寄托，这还是家。家就是归属，包括作为物质形态的躯体和作为意识形态的思想的归属。而后者，显然该凌驾于前者。或许我们身在家里，心却在漂泊寻觅，这种家充其量只是挡风避雨的场所。真正意义上的家，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该是心之所属，该是最适合心存放的地方，在那里，心是落地的，踏实的，也是自由的，欢这些全麦食品却都名不副实。愉的。那样一处使心落地的所在，或许就是自己出生的故土，也或许是千里之外的他乡；或许是当下多姿多彩的生活，也或许是几千年的历史积淀，更或许就是如《北上的河》这样精彩、这样给人思索和指引的文学作品！

共 4295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本文论立足文本，详尽分析所评论文本的结构、技巧以及思想内涵，客观、公允、详细、精到。作者虽不是专业出身，但正是缺少了这种专业的束缚，才能自由发挥，随心所如，且文论中处处透出真知灼见，精彩异常。本文论结构很有特点，它先引论别人的评价，以此为铺垫来归入自己的评论，最后导出自己的结论。评论文章的好手段！颇具专业水准！推荐大家共赏！【文璘】【江山部精品推荐 】

1楼文友： 16:26:28 期待素馨更多的精彩的评论！问候。 寒冰在近，孤寂无边

2楼文友： 20:10:5 谢谢社长精彩的评！问好！ 借用中医手段，切脉世间冷暖。

楼文友： 08:55:28 佳作欣赏，问好素馨 ，祝福安好！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回复 楼文友： 09:17:10 谢谢！